接下来的一天,三人小组把获取的所有手机信息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一遍,除了昨晚复制的手机,伊莱早就像上次那样如法炮制地监控了叶湄的手机。他们将重点信息标记打印出来,贴在了客厅的墙面上。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也是一场难以用语言概括的体验。

    「昨晚爽吗?」

    「小处女反抗得厉害,越是反抗越是爽。」

    ……

    「姐姐,你帮我处理一下呗。」

    「说吧,你又睡了谁?」

    ……

    「妈的,竟然怀孕了。」

    「肯定不能留。」

    ……

    「想去报警,真是不自量力。」

    「死都死了,别想了。」

    ……

    伊莱、夏新月和苏以琛看着贴满了一面墙的聊天记录,被这群人的轻描淡写、无动于衷、与事不关己的态度所震撼,一个女孩的生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字里行间那飘忽的代号,更是令人作呕的是,他们把女孩被□□的视频与照片当做一种谈资随意分享,用轻蔑的言语来贬低女孩,却追捧者施暴者。

    伊莱闭上眼睛,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她记得当她匆匆赶往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艾米,她原本绚丽的金发早已失去了光泽,蓝色的眼睛已经干涸,纤细的脖颈上是可怖的青紫色勒痕,她死不瞑目。

    但是那些家境优越的兄弟会成员,依旧能够在草场上玩着橄榄球,依旧能够在巴拿马的海边尽情派对,依旧能够有一片光明的未来。

    “诗蕾……”夏新月已经泣不成声,她难以想象在那段时间里林诗蕾所经历的痛苦,她并不认为林诗蕾选择不告诉她是懦弱的体现,反而是因为她不愿意让自己深陷黑暗的同时将自己的好友拽入深渊。

    苏以琛事实上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伊莱与夏新月现在的情绪,一直以来他都不能很好的共情,但他可以揣摩出现在压抑的氛围,伊莱的怒火与夏新月的痛心。苏以琛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夏新月的背上,舒缓着她的情绪,他为自己趁人之危的卑鄙而感到羞耻,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

    “你们觉得世界上有鬼吗?”伊莱突然开口道。

    夏新月止住了哭泣,“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世界上有鬼。”

    叶澜正在书桌前打游戏,昨晚本来喝得好好的,突然警铃大作,毁了他的兴致。他骂骂咧咧地操纵着键盘跟鼠标,这傻逼队友,行不行?

    叶澜愤愤地喝了一口冰镇可乐。

    不过他马上就要赢了,叶澜咧开嘴角,电脑却突然黑屏。

    “艹!”叶澜狠狠地用拳头砸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