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哥，你和浪哥咋都这么照顾这小姑娘。”
对面办公桌的老师向顾静波的位置探了探头。
那数学老师也是真的好奇，他高二也教过文6班的数学，知道叶简一的数学成绩好，但是数学成绩好的也一大堆，实在是不懂唐浪和顾静波怎么都这么照顾这小姑娘。
唐浪是叶简一高一的班主任，自从分了文理科后，叶简一的班主任就成了杨欢，一直到现在。
分班后唐浪也经常跟杨欢打听叶简一的状况，没少关心她。
顾静波手中划动的红笔停了停，想起一年前那天中午，老师们都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唐浪。
微微掩着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探了进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唐浪的办公桌面前。
女孩背对着自己，顾静波倒也没有在意。
安静的办公室里幽幽的回荡着女孩与唐浪的对话。
“唐老师，我...要改志愿。”
“这，不是说好不改了吗？”
“……”
女孩没有说话，清澈的眼眸平静的盯着地面。
唐浪还想说什么，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唉...罢了，以后的路终归是你自己走，你想好了？”
女孩低着头，披散着的发丝遮掩着自己毫无血色的面容，绷了绷嘴唇，良久过后，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改吧。”
唐浪从桌面上的一堆分科志愿单中拿出了叶简一的那一张，有点不情愿的递给了她。
多好的一个理科苗子啊！
“要不...再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商量下？”唐浪还是不愿意放弃。
叶简一接过志愿单，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依旧平淡道，“不用，谢谢”。
随即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也没人会在乎。”
这句话声音很小，却在路过顾静波办公桌时刚好被他听到，当即他便抬头望了望女孩分外落寞的背影。
他没有听错，那句话听起来没有一丝希望，淡如死寂。
一个明明那样青春活力的年纪里，怎么能伴随一种久经人事的语调，仿佛整个人从阴间走了一遭，平淡的语调静到让他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