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不算严重,比手腕上的要轻,可带给齐思源的快感却是丝毫不减。他的脑海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有失电一般的嗡鸣在不断回响。

    鲜艳的红刺激着他的瞳孔,他突然回想起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能够让他的快感加倍。他循着本能,探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伤口。

    酥痒的快感袭来,他尝到了甜头,情不自禁地又舔了一口。

    齐思源诡异的举动直接让程晧看呆了,露着粉嫩的舌头自舔伤口的模样,实在是诱惑至极。

    待到他要舔第三下的时候,程晧才反应过来,连忙拽住他:“别舔了,赶紧消毒。”

    伤口上溢出的血沫几乎都被他舔完了,程晧谨慎地用沾着消毒水的棉签涂抹伤口,不知道是不疼还是齐思源忍耐力好,他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伤口,一点反应都没有。程晧给他粘好创可贴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把他推进了卧室里,并收起了所有尖锐的东西,命令他不许出门。

    程晧一边调着未完成的酱料,一边回想着刚才齐思源的反常。他清楚地看到齐思源舔舐伤口时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让他发觉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齐思源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拿出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在耳边不停地回荡。

    白皙纤瘦的手上两处姜黄色的创可贴异常显眼,齐思源从被推进卧室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看着这两处伤口沉思。不仅程晧察觉到了,他也有所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有些迷茫。

    他一直以来都抱着庸碌一生的想法,只要自己不去竞争,不去别人的人生里插进一脚,只是独自一人守护好自己的小天地,那就这样一辈子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对生命的态度似乎也比别人要轻。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了,那就去陪陪妈妈吧——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庸碌一生”的想法竟开始有了疑惑。他时常在想,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是不是也应该为了某些东西而去好好争取一下?

    可还没等他想出答案,今天身体发出的警告无疑是更进一步地摧毁了他刚生出的希冀。

    ……

    由于齐思源目前的状况有些严重,这段时间程晧几乎一有空就黏在他的身边,掰也掰不开,甚至连女朋友都化成了空气。

    一下课,刚要准备逃跑的程晧就被眼疾手快的邵伊娜拦住了去路。

    “我们谈谈。”

    这一刻总是要来临的,程晧抱着赴死的决心,跟着她走向了无人的角落。

    邵伊娜冷漠地说道:“说吧,我听你解释。”

    程晧斟酌了一下,说:“娜娜,我们在一起也有半年了——”

    “你直说吧,看上谁了?”邵伊娜打断他。

    “……没有。”

    “没有?”她白了他一眼,“没有你不接电话不回微信?而且你自己算一算,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每次我找你还要问别人,结果每次他们都说你出去了,你倒是说说你去哪儿了?”

    程晧被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