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折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白昼到来才终于结束。

    伊维安被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来了的阳光给晃醒,颤抖着眼睫睁开眼时还有点对不上焦,视线里是一片模糊的白光。

    …白光。

    他蹬了蹬腿,终于确定身上没再传来被人触碰的该死触感。但酸痛感却还留在身体上,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时手指和腿还抖得厉害,仿佛昨晚持续了一整夜的快感还没完全离开。

    “…咳咳…该死的……”

    眼睛还没恢复正常的视物能力,他扒着旁边的床坐起来后被视线里的白光晃了好几下,不可避免地又使他想起不太美好的记忆。

    颤抖着手指解开身上湿冷的衣物丢在地上后,他又低下头,把两根手指伸进嘴里胡乱压着舌根刺激自己不停呕吐——那些天使们把他另一具身体灌得太满,以致于他觉得自己这个身体也被精液灌满并涌到了喉咙口。

    “呕……!咳…咳咳……呕——”

    理所当然,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哈…哈哈……那群疯子……”他努力扒着床沿把自己翻身扔到柔软的床铺上,浸湿了正纠结在一块的额发有几缕落在眼前,逼得他只能闭上眼,用仅剩的体力躺在床上解开那条被各种液体变得泥泞不堪的裤子,又拿酸软无力的腿把它蹬下去,听它落在地面时纽扣碰撞地板发出声响。

    最后,他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在并不保暖的被子里咬着唇浑身颤抖。

    那些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他闭着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昨晚在他耳边伴随了他的呻吟和高潮一整夜的圣歌声几乎快要让他耳鸣了,现在都还在他脑子里回荡。因此,平复下心情、恢复冷静并理智思考的能力花了他不少时间。

    昨晚只是一个开始。就算他们没法用疼痛来折磨他——比起昨晚那个,他反而希望是疼痛——要折磨他的方法还很多,昨晚那些说不定还只是个开胃菜。

    “…我得把那具空壳拿回来…要么就毁了它…!”

    这当然是那些家伙一开始的目的。他们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逼他自己主动去找他们,好让他玩的那出可以甩开他们的把戏变得彻底白费功夫。

    “不会那么简单的。”

    伊维安在心里冷漠地想道:“没那么简单的,该死的小崽子们。”

    人不会一直都那么容易被自己的玩具给算计的。

    …………

    快要困倦得睡着的时候,有人捏着他的脸抬起了他的下巴——不是这个身体。

    留着尖利指甲的纤细柔嫩手指划过了脖子,不轻不重地按着某处被吮吸啃咬得格外厉害的地方。轻微的疼痛不在地狱的君主的禁忌之内,他还没富有闲心到连骗子磕破个皮都要找人算账。所以昨晚天使们咬了某个骗子不止一口——从指尖到手腕到脖子到乳首,尤其是脖子。

    因此,他被这二次伤害带来的疼痛刺激得又从困倦中清醒了几分。

    并感受到了细软的长发扫过面颊、缀着蕾丝的袖口擦过肌肤。他听到离得很近的呼吸声,贴在耳边,柔软而带着股潮湿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