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被请了过来,一看是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爷超级有钱”的主儿,顿时眉眼弯成两道干瘪的月牙:“小老可这厢见礼了,不知这位爷和夫人有何吩咐?”

    南宫烁从袖子里摸出一本蓝皮话本:“这个,先生看看,三天之内可能讲得满云城都知道?”

    说书先生接过,道:“小老可吃的就是这碗饭,莫说三天,今儿晚上就能让半个运城的人听……咦,这是?”

    说书先生翻开话本子看了几眼,弹着封面,诧异道:“这是曹魏王迫害其弟的故事,只是……这情节似乎与以往的大有不同?”

    曹魏王?方一桐暗忖,该不会讲的是曹操一家子吧,迫害其弟,难不成是曹丕曹植的故事?

    只听南宫烁道:“是有些不同,这是最新修订版本,先生只管照着说便是。”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那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银子上半年的辛苦钱。

    说书先生的眉眼岂止是弯,根本就是挤在一处压根看不见眼睛了。露着一口不太白的牙齿,连连说道:“自然,自然。明儿就能让整个云城晓得这个故事,三天后就是京都怕是都能听见了。”

    南宫烁颔首:“好。”

    说书先生跟着小二下了楼,走之前十分矜持有度地将银锭子撸进了袖管里,又对着南宫烁做了个揖。

    而他们走远后,方一桐才问:“你给他的是个什么故事啊?”

    “没什么,就是前朝兄弟相争,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些过往罢了。”

    “哦。”是这里的前朝,看来和曹操一家没啥关系,“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桐儿想听?”

    方一桐想了一下,其实自己并不是很想听这个故事,自己想听的还是那个“故人”的故事,奈何南宫烁老是岔开话题,不讲。

    既然今晚住下了,那闲来无事,听一耳朵也未尝不可:“还行,你要是能说我便听一听。”

    原本就是一句无心的话,意思不过是你说了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打听。

    谁知南宫烁想起之前的“故人”之说,垂头默然,夹了一块鱼在碗里挑着刺。

    好吧,都不说,那就不听。

    方一桐开始认真地品尝每一道美食。因为这些菜色都是她按着之前吃到的外卖来描写的,吃进嘴里顿时就有了当时的味道。

    当时,写《攻王功略》时候的味道!

    恍惚间,方一桐有些想家了。

    穿进来十多年,第一次这么想家,就从那一口菜开始的。

    鼻尖微微泛酸,面前的碗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