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子自然不愿,然而孙曦出门一向是要有许多小厮跟着,孙曦虽觉得厌烦,但碍于恭颐族姬的强势又偶然发现人多十分充面子的事实之后,便也欣然接受了。
是而后面自有庆竹收拾,孙曦也懒得分神,搂着那小丫头便上了楼去。
李粹早已等得不耐烦,方才下面发生的一切被他尽收眼底,他看了看那个名叫“鸢尾”的小丫头,又看了看孙曦,半是玩笑道,“孙六公子不是好事将近吗?怎么,片刻都离不得女人?”
孙曦打太极,“这不是替你叫的吗?”
那鸢尾刚刚被买入空山楼,原本只是在后院里跟着教习妈妈学身段,却不想今日闯进两个男子,在后院抓走了好几个姐妹。幸亏她激灵,临上车了从男人的咯吱窝底下钻了出来,如此方有了开始时的闹剧。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了一遭,面前又是两个穿着官袍的高大男子,身形飘摇地仿佛片刻便能晕过去。
孙曦看出了她的惊慌,冲李粹努努嘴,“就你这还贵公子呐?没看到美人体弱,还不把袍子脱了给人披上?”
李粹冷不丁地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你干嘛不脱?”
孙曦“啧”他,“这不是你没好事将近吗?哥哥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啊。”
还没等李粹开口,又幽幽补刀道,“再说了,我冷,不想脱。”
......
贱不贱呐!
李粹被挤兑地恨不得仰天长啸,只得从榻上拿过一条毯子兜头罩在鸢尾头上。
孙曦望着鸢尾傻乎乎的模样,“还不走?等着他们再来抓你?”
话音未落,却听门扉轻响。还未见人,便有一股清雅香风袭来。孙曦便知来者只能是殊观。
果不其然,只见两个小丫鬟推开门,而方才还遗世独立的佳人已是踩在云端飘进屋来。
“走什么?你救了她,让她敬你两轮酒,也是应当。”
孙曦大笑。殊观挥手叫小丫鬟们在门外十步外等着,这才笑着冲孙曦、李粹一一福身。自在一旁想要做下,只望着李粹道,“李大人,小女可否入席呢?”
李粹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自己,虽有疑惑但并未阻止。殊观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一见李粹迟疑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皆是道,“李大人勿怕,李大人铁面无私、明察秋毫,断案入神的都官司李侍郎,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怕李大人清廉,殊观这等贱骨头凑上来,平白污了大人眼睛。”
殊观言语柔顺,又是在茶楼楚馆混久了的人,说起话来更是娇软欲滴、听着便叫人心下怜爱。李粹只有说不会的份了。
殊观坐下,对一旁的鸢尾道,“你这丫头果然吓傻了不成?亏你方才还激灵,如今见了恩人,怎么什么都不会了?若不是两位爷,你觉得你还有几日活头?”
殊观一开口,鸢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二人面前拼命磕头。孙曦将她拉起来,“够了够了,给我一人磕就行了。”
李粹无语饮茶,懒得理他。殊观倒是“噗嗤”笑了出来,“原以为你披了这一身官袍能成长些,如今瞧着仍旧是粗浅低俗。”
孙曦牛饮,却只装听不到,“之前听说你回老家渝北去了,车队不输世家,实在是好排场。怎样,玩的可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