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几乎只在瞬间便垮了下来,原本还算和煦的面容,此刻只剩层层阴云,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但我并不认为这个愿望有何不妥之处,我甚至很疑惑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来亲吻我的。

    许多年前,当我还很痴迷他的时候,也曾幻想过他的滋味,他唇形优美,薄而晶透,泛着些许浅淡的绯红,尝起来肯定棒极了。

    可直到我嫁与他,直到被废黜,他都从未认真吻过我一次,即便做着最亲密的事的时候也是如此,每每床笫上我想亲一亲他的脸,他都会厌恶地避开。

    故而我实在想不通他如今这迷幻般的操作。

    “理由。”

    他身子依旧向后仰靠,半阖着眼,面无表情。

    我此刻正横坐于他腿上,不敢随意动弹,只能低头道:“陛下,亲吻……应当是两情相悦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我想,我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话音刚落,却听他呵笑一声,修长的食指轻易挑起我下颚,眸底一片讳莫如深:“亲朕一个,朕便带你回上官府看上一眼。”

    我目光一滞,回府看上一眼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他提出的要求……

    “不愿意就算了,”他懒懒松开手:“今日之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几乎是在顷刻间,我心中便做出了选择,没什么能比回府看看更重要,这么多天过去,娘亲的病应当好些了吧?

    上回他们住的院子是府中较为老旧的庭院,屋子里很是简陋,又不给炭火,可想而知,娘亲和弟弟们过得有多艰难,也不知现下好些了没有。

    我慢慢倾身向前,双手扶住他肩臂,渐渐靠近,然后极快地在他颊侧落下一吻。

    “陛下,可以了吗?”

    他一直垂眸瞧着我,却是一动未动,嘴角甚至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说呢。”

    他这般态度,定然是不行了,我敛了敛眼睫,复又挨近了他,犹豫片刻后,轻轻碰上了他唇角。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味,清新沉雅,十分好闻,可于我而言,这样名贵罕有的香料竟不及松木香味的一分一毫。

    我屏住呼吸,触碰上他薄唇的一瞬间,似乎能感受到他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灼得我下意识便要离开,正想撤回间,却忽而被他扣住后脑,将将拉开一条缝隙的双唇又紧紧贴在了一起,他不管不顾撬开我牙关,凶狠地侵略进来。

    他动作一如既往地强硬,叫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予夺。

    也不知与他纠缠了多久,久到我近乎窒息晕厥,他才堪堪放开,鼻尖抵着鼻尖,边喘粗气边道:“这便是你口中的两情相悦,明白了么。”

    我同样大口喘着气,看着他一脸偏执笃定的模样,自顾自撇开脸未曾言语。

    他倒是没再为难我,反而揽住我腰身,慢条斯理地为我盛上一碗热腾腾的老鸡汤,嗓音和着淡淡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