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
他现在不做声响的样子和平时真的不太一样，可又不太像要发火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琢磨不透。
与其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就直截了当的问他！
想通之后鄂静柳又翻了两个身，她鼓起勇气撑起身子在永琪耳边轻声问：“爷……您睡着了吗？”
鄂静柳鼓起勇气问他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房间四周静谧的只有永琪平稳的呼吸声，永琪久久没有给鄂静柳回应。
在她以为永琪睡着了，泄气的又躺了回去时，永琪却沙哑的开口：“还没。”
永琪刚才的困倦在脑袋沾枕头上开始消耗殆尽，虽然闭着眼睛，却没了睡意。
听见永琪给自己回应，鄂静柳一颗心也就放下了，继续问道：“妾身就是想问问绵竹如何了？”
永琪以为她会听芳嬷嬷的，将自己好好的笼络住，可是没想到她最先关心的是绵珠，心中忽然一暖，然后语气也更加温柔：“吃过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不日就能痊愈。”
“嗯。”鄂静柳听闻总算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又转过来笨拙的给永琪解释着：“爷，送给绵珠的雪莲，妾身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掺了地黄。”
永琪睁开眼睛看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可还是强忍着心里的笑意，反而板着脸问她：“你是说此事与你无关？”
鄂静柳心里咯噔一下，一边想着来了来了，她就知道！
可一边还是如实说了：“此事与妾身无关。”
黑夜之中鄂静柳的一双黑曜石格外明亮，里面透着是他以前从未关注的真诚。
永琪突然想摸了摸她的头。
她发丝质地柔软，打理的井井有条，上面还有些玫瑰花油的味道，很是舒服。
刚开始永琪摸她的头鄂静柳还是很抗拒，后来对于她的抗拒，永琪重重的朝上面敲了一下。
“唔！”鄂静柳吃痛的捂着头，看着永琪似乎还有些不满。
比起以后鄂静柳经历过风霜的星眸，现在那里面真诚与亮光似乎显得弥足珍贵。
永琪噗嗤一笑：“鄂尔泰与鄂弼都是八面玲珑的妙人儿，你那些兄长也是心思缜密，西林觉罗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傻子？”
鄂静柳听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一张脸硬着头皮回道：“祖父与阿玛浸淫官场多年，兄长们也是饱读诗书，妾身自然比不了……”她忽然反应了过来，一双明眸晶晶闪闪，欣喜的看着永琪：“爷，您相信此事与妾身无关？”
永琪闭上眼良久才“嗯”了一声，鄂静柳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嘴角都是轻松的笑意。
死过一次之后有些事自然看的比以往透彻，变成孤魂野鬼时永琪看着她坚强孤独的一生，就算是多困难都未曾亏待过绵亿，看向他的目光时总是慈爱，他也就明白鄂静柳有多喜欢孩子。
说起孩子，他当时真不该因为一时恻隐之心便与她欢好怀孕，那样她也不用经历丧子与丧夫的双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