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零是真的很老了。

    虽然活着,但是身T却像是随时会Si去,过分老态的身T不断折磨着她,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每一次开口都让她感到痛苦。

    贝尔摩德并不是个健谈的孩子,但是在她面前却彷佛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像是担心自己的话说少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所以就算痛苦,哪怕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带走肺部里的所有氧气,她也必须拚了命的将想说的话像挤牙膏般挤了出来,因为她总觉得一旦自己话说少了,这个看似什麽都不在意的孩子会真的放弃一切。

    「零,在想什麽呢?」

    好听的nV声自身後响起,小川零闻声往前,突然离去的贝尔摩德不知何时又绕了回来,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小川零看着又换了一身衣服的金发nV子,她知道对方今天有任务,但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先换了衣服才回来,而且她没有从对方身上闻到血腥味,所以这一趟出去不可能是忘了换衣服才离开。

    那麽……贝尔摩德刚才是去做了什麽呢?

    「我在想,如果被那个孩子发现我没有待在浴室里,到时候该怎麽办呢?」小川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水流声,联想到刚才自己随口捏造的藉口,内心闪过一抹了然。

    她闭了闭眼睛,任由贝尔摩德推着自己进入房间,很久之後才缓缓开口:「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如果被他发现水龙头里的水流不出来,那可就要露馅了。」

    她坐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个陪伴了她不知多少岁月的地方,若不是亲眼看见,饶是她也无法想像这种见不得光的黑暗组织里,竟然会有这麽格格不入的空间。

    宽敞明亮的客厅,乾净整洁的房间,配有一间公用浴室和一个开放式厨房,她所在的主卧室里更是一应俱全。

    可是她分明无法进食,也无法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靠着葡萄糖和营养Ye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待在轮椅上,在有限的空间里被人推来带去,入目所及的只有这间与组织格格不入的豪华套房。

    就像Si刑犯行刑前的前一天,狱卒们会耐心满足犯人的心愿,让犯人安心走上人生的最後一程。

    这或许是组织专门为她提供的墓地吧?小川零不只一次这麽想着。

    她并非没有不满──只是连恨都让她觉得疲惫。

    「哎呀,零是在故意捉弄他吗?」贝尔摩德嘴角g起,想到那个野兽般粗鄙的孩子,眼神凉薄,「零不会有错的……要怪,就怪那个孩子自己不识相吧!」

    ***

    小川零的话,黑泽阵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虽然年纪小,却也没有那麽好糊弄,无论是把人带到训练场的组织成员还是刚才那个金发nV人,对待这个人的态度可不像是面对「罪人」的样子。

    就算这个nV人真的做了什麽——她的身份也足以将这份「罪孽」抵销。

    真是个满口谎言的老nV人。

    「1125,你在想什麽?」房间里的第四个人声响起,正是刚才将小川零带去训练场的那个组织成员。

    男人脸上没什麽表情,或许是刚出完任务回来,身上飘着一GU淡淡地血腥味,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换过了,但是鞋子底部的侧边还有一点点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