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鹿黎说道。
“相信。”褚陈歌背对着鹿黎，细心整理着京京的衣服，语气平淡。
“那，你怎么还……”
“边走边说吧。”褚陈歌牵着京京稚嫩的手，手背擦伤的京京楚楚可怜的望着鹿黎，鹿黎跟在后面，困惑的打量着京京。
对于鹿黎的行为，褚陈歌如此淡定是因为鹿黎刚才的所做所为，他自己曾经也遭遇过，所以理解鹿黎的举动和说辞。
于是便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了她听。
可能是鹿黎去寻京京的路上，吸入了枯树杆上滋生的蝇蕈孢粉，而产生了幻象，将京京看成了心底惧怕的怪物蛇婆子，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疯狂的举动。
蝇蕈孢粉是大头蝇死后身体里长出的真菌，真菌成熟后会张开孢子，孢子粉被人吸入体内可让人致幻，会将人心里最恐惧的东西幻化出来，让人发疯发狂，但蝇蕈孢粉怕水，只要面部有水或者足够多的汗，幻象片刻便会瓦解。
鹿黎之所以摔倒后看到的是京京而不是蛇婆子，或许就是奔跑后额头流下的汗渍让她清醒的。
知道事情的真相，鹿黎十分抱愧，想到自己之前因为害怕而将京京从身上摔下，导致她惊怕、受伤，鹿黎内疚不已。
“京京，对不起哈，我也没想到是蝇蕈孢粉惹的祸，让你受伤，实在是过意不去。”鹿黎连忙道歉，京京怯怯抬眼望她，又低下头缓缓的跟着褚陈歌。
看到京京似乎不原谅自己的样子，鹿黎为了赎罪，热情的蹲下身子，示意让京京上来。
京京连忙挥手，心有余悸的谢绝了，然后打着几段手语。
“她说不用，怕你突然又把她扔了。”褚陈歌翻译着。
“不会不会，姐姐现在清醒了，为了表示歉意，以后我就是你的坐骑，你只要累了，随时上来，好不好。”话毕，鹿黎便强行将京京背起：“放心，姐姐一定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的。”
京京嫌弃的看着鹿黎，被她架在背脊上都没办法挣脱下来。
接着鹿黎又说道：“话说，京京真的很坚强，手破了，一滴眼泪都没流下。”
京京打着手语，眼神里波澜不惊，褚陈歌看完，眸中一愣，迟迟未翻译。
“嗯？京京说了什么？”
“她说，习惯了。”
“习惯了？！”
鹿黎与褚陈歌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晓得了这句话的深意。
或许这就是她来到此处的原因，是家暴，是霸凌，是什么他们没问，但八九不离十。
二人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