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还未散去,卫婉宁更衣完毕,打算再回去宴间。

    没走几步,忽听见有人在身后唤道,“卫姑娘。”

    是个男子的声音,她停步回头,看见了陆安济。

    如雪雁所说,他此时面色的确有些微红,果真被灌了不少酒的模样,好在头脑还算清醒,脚步也算稳当。

    他似乎还有些紧张,见她回头,先轻咳了两声向她鞠了一礼,道,“多谢姑娘叫人送来的山葵,在下不胜酒力,叫姑娘见笑了。”

    原来是专程来道谢的?卫婉宁笑了笑,“公子不必客气,家中亲朋大都豪放些,你初来乍到,还望多包涵才是。”

    “姑娘客气了,”

    陆安济顿了顿,忽从袖中拿出一副卷轴,对她道,“听闻姑娘喜爱丹青,此乃在下从前收藏的一卷《鹊山行旅图》,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话音落下,一旁的雪梅忍不住看了看卫婉宁,心间十分高兴。

    这位陆公子是要给姑娘定情信物了吗?

    也不知姑娘会不会收……

    卫婉宁却颇感惊讶,“《鹊山行旅图》乃罕世珍品,公子怎么能就这样给了我?”

    陆安济一脸认真道,“姑娘乃名门闺秀,在下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姑娘不以世俗眼光相待,令在下备受鼓舞,便是再贵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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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画也不足以回报姑娘的信任。”

    他很有自知之明,几日之前,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外地来京的举子,就算如今中了状元,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也根本不算什么,家世出身,更不能与这镇国公府相提并论。

    眼前的姑娘没有轻视与他,今次他被请来这镇国公府做客,已经表明了一切。

    既然人家决定托付终身,一副画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陆安济也明白,他此举有些不太合礼数,就算卫婉宁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只能多谢公子馈赠了。”

    卫婉宁却命雪梅接了过来,大方笑了笑,又安慰道,“公子无需妄自菲薄,常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公子有才有志,将来定能一展抱负。”

    陆安济一时备受鼓舞,再度向她揖了一礼,“在下定不辜负姑娘信任。”

    如此,要事已经说完,为怕旁人看见说闲话,陆安济主动告辞道,“俊鸿兄还在前面等候,在下先行告辞。”

    “公子慢走。”卫婉宁点了点头,目送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