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再次回到先皇身边时,先皇已经奄奄一息,他发现敖方安排的那些眼线趁着先皇病重,想从先皇嘴里套出虎符的下落。

    李植上前呵斥众人,虚弱的先皇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李植立马心领神会,大声说道:“陛下,臣回来了,虎符已交到太子殿下手里,陛下请放心。”

    几天后,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因太子年幼,并未按照玥国传统,每当新帝登基便展示虎符,一是用以彰显皇帝的权力和天家威严,二是安抚民心,并警告那些心怀异心的人。

    这一推,便推到了如今,直到现在,皇上也未将虎符拿出来,敖方等人便怀疑皇上手上根本没有虎符,所以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而如果虎符不在皇上那里,那么知道虎符下落的人,除了先皇,便只剩下自己了。

    想到这里,李植眼神灰暗,想起先皇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看了看苍松,还是把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苍松将李植脸上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是夜,李植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李植打开苍府后门,苍松牵着马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春草。

    看见春草的脸,李植就想起了那位故人,鼻头又是一酸,俯下身子柔声问道:“春草,你怎么也来了?”

    “春草和你一起去,她能帮上你的忙。”苍松牵着春草的手说道。

    “啊!”李植一下子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指着春草说道,“这、这、这怎么使得,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娃,这也太不方便了吧。”

    他一把拉过苍松,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想的,而且我这次去的地方不是相公馆么,那是春草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去的地方?再说了,你也知道敖方有可能会派人来追杀我,春草跟着我岂不是很危险?”

    苍松却一副‘你很强我相信你’的样子说道:“诶,春草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那么娇贵,你就当带个使唤丫头,我相信你的能力,春草交给你我放心。”

    说完看了眼乖巧站在一旁的春草,低声说道:“主要是最近敖方要来赏花,这个小丫头毛手毛脚的,敖方看见她就心烦,我怕她冲撞了敖方,所以让你带着她去避避风头。”

    “再说了,我也没让你带着她一起去相公馆哪,你把她放在客栈不就行了?再说了,春草也不是啥都不能干,打水洗衣这些粗活只管交给她,她能帮上你的忙。”

    “那敖方的人来了怎么办?万一春草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人家家人交待?”李植脸色不太好地问,觉得苍松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草率。

    “春草是孤儿,他家人你就不用担心了。”苍松诞着脸笑道,“再说了,你这么厉害,连我府上苦练这么多年的府兵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敖方手下那些酒囊饭袋?别说一个春草,就算带上十个春草你也不成问题。”

    说完也不等李植拒绝,将春草往李植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溜进院子,利落地关上后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李植看着紧闭的门,又看着背着小包袱,一副书童打扮的春草,无视她直接走掉,却被春草一把抱住了大腿。

    他低头一看,只见春草仰着粉嘟嘟的小脸,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李植叹了一口气,蹲在身子看着春草:“春草,哥哥这次出去很危险的,不能带上你,你就在这里呆一会儿,等会儿门开了自己进去好不好?”

    “公子不要嫌弃我,公子放心,我什么苦都能吃,公子不用照顾我。”春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抱着李植的腿不肯放手,小手胖嘟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别人府上做下人的丫头。

    李植不由在心里叹道,苍松虽然嘴上把这丫头当下人使唤,可是伙食开得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