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过去了一年,但快穿世界的时间流速各不相同,相宜对时间的概念早就不敏感。

    但看到时绥这张脸的瞬间,相宜却想起了一个时间节点。

    十六岁生日宴会上,惊鸿一瞥,惊艳岁月。

    她在那一天起,悄悄暗上一个不知姓名的人。也许年少时的所谓暗并非多么轰轰烈烈的感情,但在遥远的异世界想起他时,心中总会多一抹微酸的甜。

    他是她的白月光。

    时绥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眉梢轻挑了下。

    相宜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落落大方打招呼:“好,我是相宜。”

    相家人礼貌和风度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但性格都不一样。

    相逢咋咋呼呼十分跳脱,而相宜就很……

    温柔。

    这是时绥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的评价。

    那晚闯进他房间的女人,矫揉做作,刻意装嗲,自荐枕席的模样令人作呕。

    晕倒之后却变得冷静清醒。

    果然是两个人。他想。

    “好,时绥。”男人嗓音慵懒低沉,微微拖长语调,莫名多了抹苏撩的缱绻。

    相宜:“上次的事情……抱歉,其实我恢复记忆的同时,又失去了过去一年的记忆。”

    她神情从容,简直是个平平无奇的甩锅小天才。

    别问,问就是失忆。

    相逢惊了:“什么?怎么又是恢复记忆又是失忆的?小相宜,头疼不疼?!不行,我得带去找相礼检查检查……”

    “我没事,已经体检过了。”这一周相宜不仅了解了下过去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也用药膳给自己调理了一番,这具身体明显营养不良,想来是刻意追求身材用节食减肥,“而且,二哥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

    相逢:“……这倒也是。”

    相礼是医学博士,虽是偏理论方向,但那双手无比重要。他做过无数精密的实验,却因为‘相宜’的任性,伤到了左手手腕的神经。

    这要是被医学界和科研界知道,估计会万人血书让相宜自杀谢罪了。

    相宜觉得,或许她的药膳和医术有可能治愈二哥的手,但这事儿急不得。和家人恢复关系,得一个个来。